九月，我给我女儿办理好入学手续，还给了她一张卡。
「我每个月会给卡里打三万块钱，你需要什么随便买，用不完存着以后用。」
我女儿高兴，但摇头说，「爸，你一个月给我两千生活费就行。」
我笑笑，没说话，表示不答应。
我女儿懂意思后，没再执意，而是突然问，「爸，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？」
因为我是你妈，我心里默念。
但表面上，我自然回答，「因为你是我女儿，我以前做的不对，对你有亏欠。」
这理由，我女儿信了，她说，「没有的，我以前过得也挺好的。」
看着她逞强伪装的样子，我心里难过。
宝贝儿，你不用这么坚强的。
我女儿上学住校，周末回家补习英语口语，我给她请的是外教老师。
裴瑶瑶在本市读大学，以往都是每周回家一趟，但这学期得知我女儿周末在家上外教课，就不回来了。
林梅时不时在我耳边念叨，她宝贝女儿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，她都思念成疾了，而且她女儿这学期生活费比上学期少了，她好担心女儿会饿肚子。
我将她这些话当成王八念经。
……
裴氏集团里，经过这几个月的熟悉，我已经掌握了裴锦尘的财产和事业版图。
我将裴锦尘名下的所有个人财产，全部转移到了我女儿名下。
这事，只有我和裴锦尘的助理陈晖知道。
公司里的资产，我一步步地变现着，等变现后，我先从公司名下转移到裴锦尘个人名下，然后再转一下给我女儿。
总之，最终的受益人都是我女儿。
至于业务，我随便签，陈晖有时候送来的资料，我连看都不看就签字。
因为我的目的，就是搞垮裴氏。
裴氏迟早完蛋。
我每天假装在公司里忙碌着，因为我女儿周内不回来，所以我也懒得回家，直接去泡吧住酒店。
还别说，顶着裴锦尘这张有点帅的渣男脸，加上身份地位，去酒吧都不用勾搭妹纸，投怀送抱的就一大堆。
这天晚上，我在酒吧左拥右抱划拳喝酒时，被人偷拍了。
翌日，我刚在酒店的床上醒来，就接到了林梅的电话。
「裴锦尘，你怎么能这样？」
「我一直以为你在公司加班，可你居然在外面玩女人。」
「这日子没法过了，我要和你离婚。」
我太满意了，「离吧，我一会让律师拟离婚协议，下午我回家一趟，我们各自签字。」
我等了好一会儿，电话那头没声音。
挂断电话，我在裴锦尘手机里找到法务部总监的号码，正准备拨出去时，我突然想到一点。
在裴锦尘的印象里，林梅很浪，他们每周都得来好多次，有时候裴锦尘早早下班回去，两人就在楼上翻云覆雨了。
家里主卧的每处地方，裴锦尘都能想到林梅展现过的姿势，而且不止主卧，半夜一楼公卫，凌晨三点别墅后院的大树旁，还有地库，公园，裴氏大厦天台等等，都有他们欢爱过的记忆。
所以现在，我有好几个月没碰过林梅，她能忍得住？
我借助裴锦尘的印象分析，觉得她一定忍不住，那么……
顿时，我明白了该做什么。
下午，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回家，林梅缺拎着包要匆匆出门。
「老公，我妈刚打电话说她有点头痛，我过去看看她。」
「早上电话里我是开玩笑的，我不会离婚的，我很爱你呢。」
林梅说完，就要凑过来亲我，我躲开了。
林梅见状，尴尬了一秒，随即恢复温柔，「那我先走了，我很担心我妈的身体。」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我心里坦然，嘴角上扬。
离不离无所谓，反正怎样，后面都有好戏看。
……
我女儿的考试成绩很好，全年级第三，英语口语如今也很不错。
「高二下学期，能学完高中知识吗？」周末在家，我问女儿。
「能的，我已经在提前学习各科课程了。」我女儿肯定地点头。
我满意，「那好，我最近就联系留学机构，等你高二结束后，安排你出国上大学。」
这消息，让我女儿很惊讶。
我看着她表情从惊讶变成兴奋，「好的，谢谢爸。」
我笑着摇摇头。
这事，在第二天我女儿和裴瑶瑶吵架时，我女儿顺口说了出来。
裴瑶瑶知道我女儿要出国上学，气得在我面前哭天喊地，说我不配当她爸，说我不公平。
我笑了，「我什么时候说过公平对待你和轻羽？」
确实，裴锦尘以前没说过，他一直是偏爱裴瑶瑶的，对我女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我看裴瑶瑶回答不上来，继续说，「写份协议，断绝我们父女关系，我让公证处的人来家里。」
这话，被刚下楼的林梅听到，立即上前来阻拦。
「不用不用，锦尘，孩子还小，在跟你闹脾气呢，你别当真，」林梅对我说完，故意当着我的面训裴瑶瑶，「你这孩子，怎么对你爸说话的？你的臭脾气要收一收了。」
「赶紧回你房间整理衣服去，我刚看见地上扔了好多衣服。」林梅催促裴瑶瑶走。
裴瑶瑶在走之前，看了我一眼，也看了我女儿一眼。
但是我明显看到，她看我女儿时，眼里有恨意。
三天后，我正坐在办公室里了解国外大学的录取要求以及专业情况时，接到了我女儿班主任的电话。
「裴先生，你好，你女儿裴轻羽刚才请假了。」
请假？我意外。
班主任那边，是我早就托了裴锦尘的朋友安排好的，让班主任多关注下我女儿，如果她离校或者与同学有矛盾，第一时间告诉我。
「她请假理由是什么？什么时候离校的？」
「她只说家里有事，十分钟前离校的。」
我清楚了。
挂断电话，我立即内线电话叫进来陈晖，让他去查我女儿现在在哪？
陈晖作为裴锦尘的助理，一直帮裴锦尘维持着人脉关系，所以他能联系到黑客，能联系到各界的黑白人。
很快，陈晖来向我汇报。
「裴总，二小姐现在在一家会所，」陈晖继续说，「不过我刚才查看会所监控时，看到大小姐也在，她和几个男生在一个包间里，二小姐是最后进去的。」
裴瑶瑶也在？我很诧异。
那就是说，我女儿去见裴瑶瑶了？见她干什么？为什么周末不在家里见，非要周内在会所里？
我有种强烈的预感，觉得不妙，随即我起身离开办公室时，吩咐陈晖，「你跟我一起去会所，顺便再安排几个人过去。」
「好的，裴总。」
我和陈晖刚走进会所，就看到一个男人架着我女儿，此时我女儿是昏迷的。
这情况，不用想都清楚。
我立即几步上前，先打了那男人一拳，然后将我女儿拽过来，让她靠在我身上。
随后，我转头，「陈晖。」
陈晖立即会意，冲上前去往死里揍那男人。
我这会看清楚了些，这个男人顶多是个大学生，很年轻，穿衣发型很潮流。
所以，他是裴瑶瑶的同学？
男生被陈晖打得鼻青脸肿时，各种求饶，也坦白。
「是裴瑶瑶下药的，不关我的事。」
「她在旁边给我开好了房间，我是看这个女的还不错，我才……」
男生话还没有说完，又挨了陈晖一脚，吃痛。
最终，男生被打得站不起来，陈晖像拎一袋水泥一样，提着男生的衣服将他扔到安全通道里去。
陈晖返回来后，我告诉他，「按照计划进行。」
「好的，裴总。」
……
我带女儿去了医院，医生检查后说只是被迷晕了，并没有其他药效成分。
之后医生给我女儿用了药，我在病房里陪着女儿输液，等待她醒来。
晚上六点多，我女儿还没醒，但我接到了陈晖的电话。
「我们的人以服务员身份进去包间里，翻了大小姐的包，发现她包里还有药，随后那人找机会将药放进了大小姐的杯子里。」
「我在门缝里看到大小姐晕倒了，我才带着我们的人离开。」
「裴总，还需要我跟进大小姐的情况吗？」
「不用。」我回答。
对裴瑶瑶，算是以牙还牙了，她的事情和死活，我一点都不关心。
八点多时，我女儿醒来了。
我先询问了下她身体情况，确定她没有不舒服，我才问她下午怎么回事？为什么请假去见裴瑶瑶？
「她说她知道我妈当年去世的真正死因，我才去会所找她的。」
我震惊。
我当年真正死因？
我不是出车祸意外去世的吗？还有其他原因？
此时，我自己都疑惑，随即问女儿，「她说了吗？」
我女儿摇头，「没有，她让我喝完那杯水才告诉我，可是我喝完后，就感觉头晕，没意识了。」
我清楚了。
随后我也知道了，裴瑶瑶第一次约我女儿出去时，我女儿直接拒绝了，但第二天她以我为诱饵，我女儿同意了。
到会所包间后，她各种侮辱谩骂我女儿，和那些男生一起嘲笑我女儿，我女儿忍住没说话，只问她关于我的事情，她故意拖着不说，之后让我女儿喝下那杯水。
我没责怪女儿什么，之后叫来医生检查了下我女儿的身体，确定没什么大碍了，医生说输液完就可以回家了。
继续陪着女儿输液时，我在想。
难道我当年的车祸真有原因？
可是裴瑶瑶当时那么小，怎么可能知道？
那么，唯一能猜到的，就是林梅了。
随即，我给陈晖发信息过去，让他查当年的车祸，以及查十五年前的林梅。
我和女儿离开医院后，我将女儿送回了学校，因为明天还是周内，她要上课。
看着女儿走进校园里后，我的手机响了下，我拿起一看，是一则新闻推送，我点开。
「幽兰会所惊现一女多男乱伦场面。」
我认真看了下新闻，也看到了照片里裴瑶瑶的侧脸。
她在包间里和好几个男人开车，因为喊叫声过大，吸引了走廊路人，之后被发现，被人报警。
警察带走了裴瑶瑶和几个男人，同时将会所的相关负责人也带走了。
收起手机，我心情平静，只觉得，这会该回家一趟。
我回到家里时，林梅不在家。
我知道，她去局子里捞裴瑶瑶了。
半夜十一点多，林梅和裴瑶瑶回来时，看到我在客厅里坐着，两人吓得全身颤抖了下，我明显看到裴瑶瑶腿软了。
「老，老公，你今晚，怎么回来了？」林梅故作没事人一样，怯怯地问我。
我懒得搭理她，起身走到裴瑶瑶面前，给了她一巴掌。
裴瑶瑶挨了巴掌后，立即扑通跪在了我面前。
「丢人的东西，」我骂道，「以后不用去上学了，我明天就让人去给你办理退学。」
我看见此刻裴瑶瑶咬着牙，眼里有恨，在想事情。
我猜测，她在恨我女儿。
毕竟她想要的结果是我女儿身败名裂，但现在反过来了。
林梅赶紧拉过我胳膊劝阻，「不能啊，老公，瑶瑶不去念书怎么办呢？」
「今天的事情是她被算计了，那几个男生也不是个东西，趁机而入，我们瑶瑶没错，我们瑶瑶是无辜的。」
我又给了林梅一巴掌。
自从穿到裴锦尘身上，巴掌甩出去越打越来劲。
「没错，无辜的？」我重复，「都是你管教不严，才让她现在胆大包天。」
「她一个大学生，周内去会所干什么？那些男的她认识吗？她被迷晕了，药从哪里来的？」
此时我的问题，林梅回答不上来，裴瑶瑶不敢回答。
我看着林梅，骂道，「废物，以后不会给你一分钱了。」
林梅惊得神情恍惚，看着我。
我依旧怒气冲冲，再次瞪了她们母女一眼，才转身上楼。
……
裴瑶瑶退学了，这段时间她整天窝在家里。
我虽然不给林梅和裴瑶瑶钱了，但是家里开支正常，所以她们在家有吃有住，生活并没有受什么影响。
我依旧不怎么回家，只有周末我女儿回家时，我才回去陪她两天。
这一天晚上，我在一家新开的酒吧玩时，意外看到了林梅的身影。
再追寻周围一看，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。
我不用猜就确定，那人是她养的壮汉。
因为在之前，我就安排人跟踪了林梅，早就发现她在外面有男人，而且已经拍照留证了。
这会，我心里呵呵。
看来她是要在酒吧的包间里干一炮了。
随后，我自在地喝酒时，一个女人过来套近乎。
她说她知道我是裴氏集团总裁，还介绍她自己是小明星。
我没什么兴趣，但想到里面包间里的林梅，突然觉得，做个局也不错？
我开始和小明星热聊起来，勾肩搭背，豪爽喝酒。
喝着喝着，小明星就倒在了我怀里。
果然，当林梅从包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时，立即冲了过来。
「贱人，居然勾引我老公，我打死你。」林梅撕小明星的头发。
小明星也不是吃素的，「你个老妖婆，谁勾引你老公了？我既没亲他，又没和他去酒店，哪里来的勾引？」
「敢打我，我弄死你。」小明星张牙舞爪地去抓林梅的脸。
两人就这样撕打在了一起。
我看着她们俩，一个都不关心，随后叫来服务生结完账，我离开了。
走出酒吧时，我听到有人议论我。
「这人好渣啊，两个女人为他打架，他居然走了。」
「有家室还勾三搭四，本来就好不到哪里去。」
这些评价和厌恶的眼神，我可太喜欢了。
因为裴锦尘本来就渣啊。
离开酒吧后，我回家了。
没一会儿，林梅带着伤怒气冲冲回来。
她走到我面前质问，「那个贱人是干什么的？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？」
我看着她脸上的伤痕，心里很开心，随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照片，扔给她。
「自己看吧。」
林梅诧异，随后拿过照片。
当看完后，林梅慌得立马跪在了我面前。
没错，那些照片都是林梅出轨的证据，有正脸，有尺度。
「老公，你不要和我离婚，」林梅苦苦哀求，「我错了，我错了。」
「你给我一次机会，我改，我一定改。」林梅的手伸过来拉住我的胳膊。
我一把甩开，下一秒，我脚伸出去，踩在了林梅的手上。
我用了力道，这一刻，我心里想起刚穿到裴锦尘身上时，她在踩我女儿的手。
我看到林梅疼得流出眼泪时，我才收了动作。
随后，我将林梅轰出了家，同时没收了她妈住的房子。
因为那套房子是在裴锦尘名下的，我有权处理。
……
之后几天，林梅哭哭啼啼来别墅闹，要回来。
但管家按照我的吩咐，不放人进来，她执着了几天没结果，也就不再来了。
就在我以为林梅从裴锦尘的世界里消失了时，我得到一个消息。
当年我出车祸的肇事者，是林梅安排指使的。
陈晖查到这些，并且拿到了精准的证据，当年肇事者和林梅见面的画面，他银行记录里有林梅的转账，在我出事一前一后都有交易往来，明显是定金和尾款。
这一刻，我对林梅恨得咬牙。
我让陈晖查了林梅最近的住处。
然后我用裴锦尘的人脉，找了一个开店的老板。
这老板是开鬼屋的，我给了他一大笔钱，让他安排一些员工，晚上去林梅住所附近发挥特长，提及沈知安的名字，还有车祸、裴锦尘、小三、出轨这些词语。
对，沈知安是我的名字。
两个月后，我再让陈晖去查林梅时，陈晖汇报说林梅在精神病治疗。
我满意地笑了。
杀我的凶手，我反杀回去太便宜她，那就让她生不如死吧。
……
我女儿高二下学期时，顺利申请到了国外一所大学。
在开学前，我陪女儿去国外，在上学的城市玩了几天，熟悉了下环境，然后送女儿去学校办理入学。
坐飞机回国时，我心里畅然。
拯救了我女儿，她如今的学业和生活，是我所期望的。
希望她大学过得丰富多彩有意义，毕业后可以用她的专业和能力在职场立足。
回到国内，我下飞机刚开机，就接到了陈晖的来电。
「裴总，公司出事了。」
哦？我心里平静，「什么事？」
「两个大型项目原材料都有问题，可能……要赔偿合作方。」陈晖说着预测。
我清楚了，不过依旧淡然，「行，我知道了。」
「那接下来怎么办？」陈晖问我。
听着他紧张着急的声音，我知道他是关心公司，很敬业。
而且这么久来和他的相处，他是挺好一员工，我对裴锦尘的报复里不包括他。
「你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吧，」我说，「我会告诉人事是我开除你的，你将拿到一笔不菲的补偿，同时我以个人名义再给你五百万。」
我相信这些话，陈晖懂意思。
毕竟裴氏现在什么样，以后什么样，他非常清楚。
电话沉默一会儿后，传来陈晖的声音。
「好的，谢谢裴总。」
挂断电话后，我并不打算处理公司的危机，我等着公司垮掉。
三个月后，裴氏的危机公开了，同时相关单位介入调查。
我早就处理好了裴锦尘的个人财产，保证了我女儿的财富，所以当下，我坦然面对债主以及相关单位的询问和调查。
等待了一个多月，裴氏宣布破产。
我看着裴氏的公司牌子摘下来被砸掉时，我心里很开心。
裴锦尘，看到了吗？
你的心血没了。
我女儿在国外得知裴氏破产的消息，打电话来安慰我，并且说。
「爸，我可以在校外兼职打工的，我赚钱养你。」
我心里暖，眼眶红，回答，「不用。」
「轻羽，我们家虽然破产了，但是不至于一点钱都没有。」
「你的学费我早就存下来了，你好好上学，不用兼职打工。」
「我自己的生活我也有安排，你不用担心。」
我给女儿的所有存款和资产，都是由三名律师保管的，而且目前，我女儿还不知道这些。
我对三名律师的吩咐是，如果哪一天我出事了，也就是裴锦尘出事了，他们再联系我女儿，转交财产。
所以对我来说，后顾无忧的。
我女儿算听话，应了我的话，也没再问什么。
和女儿聊完挂断电话后，又有一个电话进来。
我一看来电是陈晖，有些诧异。
自从他离开裴氏后，我和他就没再联系过，现在，他有事？
带着猜测，我接通。
「裴总，您知道裴瑶瑶的事情吗？」陈晖问我。
裴瑶瑶？我回答，「不知道。」
自从给裴瑶瑶办理退学后，我就没关注过她，后来林梅被我轰出家后，裴瑶瑶也没再回来过。
所以现在对裴瑶瑶这个人，很陌生。
「她死了。」陈晖说。
我有些意外。
「我认识一个公子哥，他告诉我的，」陈晖继续说，「裴瑶瑶这半年来，泡吧喝酒蹦迪，和男人各种玩，上周，她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去酒店开房，被原配当场抓了现行，然后裴瑶瑶被原配打了一顿。」
「打完之后，原配带着自家男人走了，裴瑶瑶一个人去了酒店天台，跳楼了。」
「自杀？」我意外。
「嗯，是酒店的人报警的，警察查了监控，确定是自杀。」
我清楚了。
挂断电话，我没多想裴瑶瑶的事情。
……
没有事业的我，显得无所事事。
我开始虐裴锦尘。
在裴锦尘的关系网里，不管是好友还是同学还是亲戚，我各种畅聊搬弄是非，说话不在意后果，挑最难听最膈应人的话说。
没多久，好多人删了裴锦尘的联系方式，还在共同认识的人面前骂裴锦尘。
我依旧潇洒做事，去超市和导购吵架，在路边和大妈对骂，只要看见的人，都觉得我讨厌、恶心、下头。
日子一天天过着，直到我再也找不到事情做，没人可联系时，我知道裴锦尘的人际关系到头了。
至此，我也满意地放下心里的仇恨，开始做些想做的事情。
比如去爬山，去看海，去探险。
我女儿大学毕业后，留在了国外，在那边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，是一家国际企业。
没多久，我女儿和她的大学同学恋爱了，她给我发来了男生的照片，我看完询问男生的情况。
「爸，他是我们本国人，家在帝都，父母都是体制内，」我女儿高兴地说，「我们大一就认识了，一直是好朋友，他性格很好，也很照顾我，我喜欢他的处事方式和上进心。」
「爸，等你了解他后，也一定会喜欢他，认可他的。」我女儿坚定地说。
我突然有点迫不及待了，想见这位未来的女婿。
很快，我飞到女儿所在的城市去，见了女儿，还有她的男朋友。
了解这个男孩后，我确实很喜欢他。
他很有智慧，家教很好，是个懂礼貌开朗的孩子，看得出他对我女儿也很照顾。
我当着男孩的面，说出认可他，并且给了他们小情侣祝福，希望他们幸福快乐，天长地久。
分开时，我叮嘱男孩，「照顾好我家轻羽。」
「如果有一天不爱她了，请别伤害她。」
男孩听完，对视上我的眼，认真地说，「叔叔，您放心，我会照顾好小羽的。」
「如果我们的感情出现变故，我会以最温柔的方式待她，保证她的安全和生活。」
「但我会努力去奋斗我和小羽的未来，希望永远不会有这个如果。」
我很满意这回答，同时看出了这个男孩很有责任感和担当，对他的印象再次上升了一层。
回国那天，我女儿送我到机场。
办理好值机后，女儿送我去安检处时，我和她都走得很慢。
「爸。」女儿突然叫我。
「嗯。」我应声。
「你之前，为什么突然对我好起来了？」女儿看向我。
我从她的眼神里，看出了这是她一直的疑惑。
我笑了笑，说，「因为我突然醒悟了，林梅并不好，所以对于你之前受的苦，想努力弥补你。」
我女儿信了。
她眼里闪着泪花，点着头。
「爸，我爱你。」我女儿深情地说。
这一刻，我并没有回应，而是问，「我破产了，现在人缘也不好，你未来和徐白结婚时，他爸妈会不会嫌弃我？嫌弃我们家？」
徐白是我女儿的男朋友。
我女儿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，先是一惊，随后摇摇头说，「不会的，徐白说他爸妈很朴素，不是势利眼，而且我自身条件在这里，我相信徐白爸妈会认可我的。」
我满意地点点头，心里也放心。
随后，我主动伸出手去，抱住了女儿。
趴在她肩膀上，我问她，「想你妈妈吗？」
我明显感觉女儿身体抖了一下。
随后我听到她回答。
「想，很想。」
我欣慰，笑着说，「你妈妈也爱你，很爱你。」
……
回到国内，我在机场取车后，开车回家。
现在，我已经不住在别墅里了，之前裴氏破产后，我就把别墅卖了，现在租了一个公寓住。
我将车停在公寓地下停车场，然后往电梯口方向走去。
突然，从一个车旁冲出来一个人，直接扑向我。
当我反应过来时，我已经感觉到腰间有冰冷的东西刺进去了。
一阵疼痛猛然传到脑神经，我本能地捂住伤口时，看见了眼前林梅的脸。
紧接着，我感觉到冰冷的刀片被拨出，然后又刺进，拨出又刺进……
我看着林梅的笑，感知着腰间的疼痛。
「锦尘，是沈知安让我杀你的。」林梅表情痴呆地说。
「她昨晚给我托梦了，说她说恨你，让我杀了你。」
「可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，我舍不得杀你。」
「可是不杀你，沈知安就会来找我，她已经找我好久了。」
「啊啊啊，好烦啊。」
「呀，怎么这么多血？」
「你好脏，我不跟你玩了。」
林梅疯癫着说完，拔出刀跑掉了。
此时，我早已感觉到呼吸困难了。
全身无力，我直接软下去倒在了地上。
躺在血泊中，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，眼皮越来越重。
我知道生命到尽头了。
想想，这样也好，裴锦尘死了也好。
只是，我的轻羽……
妈妈不能看着你结婚了。
你一定要过得幸福，要好好的。
轻羽，妈妈爱……你。
（全文完）